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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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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4于连 二十三

「奇怪了,几个厕所我都找过了,谁也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走……哎,老大,怎么了?」

「调监控,去找,」骆闻舟的思绪还没有理清,一股出于直觉的凉意却已经顺着他的后脊樑骨爬了起来,「快点!」

郎乔愣了一下,扭头就跑。

监控很快调出来了,里面能很清楚地看见,费渡站起来走后没多久,何母就接了个电话。那电话不知说了些什么,三言两语把她说成了一块人石,电话持续时间大概两分钟左右,然后何母发了一会呆,又站起来原地逡巡片刻,接连往费渡离开的方向张望了好几眼,没等到人。

她有一点失望地低了头,继而彷佛下了什么决心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市局。

监控一直拍到市局门口,何母的脚步丝毫不迟疑,她飞快地穿过了马路,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拐了弯,失去了踪迹。

不用骆闻舟吩咐,郎乔已经先行带人顺着何母拐弯的路口追了出去,分头去找。

「我刚刚去问了肖海洋,」陶然快步走过来说,「分局从火车站接到人之后,立刻就按着王洪亮的指示,直接送到咱们这来了,来了就没走过,对燕城不可能很熟悉,可是门口的监控显示,她出了大门之后连往左右看看的动作都没有,直接过马路拐弯,我觉得那边肯定有人在等她。」

骆闻舟:「把附近路口的监控都调出来,这段时间经过的车辆和行人挨个排查。」

「够呛,这几天单双号限行,」陶然嘆了口气,「限号的社会车辆只有零点到三点才能走,好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迫不得已开夜车,路上不像往常那么消停,恐怕要排查好久,没事就算了,万一……」

骆闻舟一言不发地转了好几圈,忽然,他的脚步一顿,记忆终于追上了腿——骆闻舟终于想起了他方才心里那股浓烈的不安来自哪里。

「……让他相信你和那些人是沆瀣一气的。」

「他很容易就会充满绝望,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所谓『公道』。」

「这就妥了,实现了对一个人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控制。」

打何母电话的人,怎么才能说服一个怯懦胆小的女人深更半夜走出市局?

她觉得那个人比市局的刑警更值得信任吗?

还是……她完全不信任警方?

她也认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「公道」,才失望离去,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她想要的「公道」吗?

他蓦地扭过头去看费渡。

费渡低着头,长发垂下来挡着脸,黑色的衬衫把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映衬得异常苍白,像个从没有见过光的吸血鬼,有一瞬间,骆闻舟想:「他为什么那么瞭解那些人?」

当他不和那些四六不着的富二代们搅在一起的时候,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,他都在想些什么?

这时,费渡忽然开了口,他彷佛在自言自语地说:「我居然没听出来。」

骆闻舟:「什么?」

「我问她『抓住凶手以后有什么打算』,她没回答,只是让我早点回家——」

她还说:「当妈的,要是自己没什么别的本事,每天能盼一盼的,就剩下你们这些娃了。」

那个女人,几乎没有劳动能力,是个病骨支离的废物,平生是不是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以盼一盼?

现在儿子没了,她余生怎么办──还能怎么办呢?

费渡自嘲似的顺着自己的眉骨从两边往中间轻轻一捻,偏头间,嘴角飞快地往上一扯,是个半酸不苦的假笑,他几不可闻地又自言自语了一遍:「我居然……我居然连她这是什么意思都没听出来。」

陶然敏锐地感觉他有点不对劲,忙问:「你没事吧?」

费渡看了他一眼,若无其事地反问:「没事啊,怎么这么问?」

陶然说:「发生一起案子的时候,我们的视线一般集中在死者和嫌疑人身上,确实经常会忽略受害人家属,尤其忙起来,这都是人之常情,现在关键是要找到她人在哪。」

费渡镇定地一点头:「嗯,对的。」

「她是不是还觉得人是张东来杀的,我们徇私局长的侄子才把人放了?」陶然问,「那她会不会去找张东来?需要给张家打电话吗?」

「打电话提醒张东来注意一下,但我觉得应该不会,」骆闻舟一手按着太阳穴,按着按着,不知怎么碰到了额角的淤青,他抽了口凉气,「她去找张东来能有什么用?杀张东来偿命吗?就张东来那个块头,站着让她捅,她都不一定有力气捅进去,最大的可能性人家报警,再把她重新再送回咱们这。这是无用功,你从凶手的角度想想,他半夜三更不睡觉,不可能就为了带着何忠义他妈逛一圈大街。」

这时,在旁边寡言少语的费渡抓起一根签字笔。

「如果带走她的人就是凶手,」费渡飞快地在纸上写了「520」的日期,「那么首先,凶手杀何忠义,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?」

他说完,还不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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